比起40亿的票房,2020国庆档更牛的地方在这!

主旋律意识形态下的英雄形象越来越被个体家国关系重建基础上的新英雄所占据,这样的巨大变化也会是未来新主流电影的银幕主调。

近40亿票房的国庆档收官不久,管虎、郭帆、路阳共同执导,张译、吴京主演的抗美援朝题材电影《金刚川》发布首款预告;同一天,林超贤执导的灾难动作片《紧急救援》也宣布重新定档2021年大年初一。

8天,近1亿的观影人次,2020年国庆档成为史上票房第二高的国庆档。亮眼的票房成绩印证中国电影市场的迅速回暖复苏,除此之外,国庆档上映影片还有一个更为出色的共通之处。

“这是一种主旋律电影的正确表达方式”,“作为命题作文,陈可辛的答卷已经超出我的预期”,“把电商扶贫创业这么主旋律的故事讲得如此引人入胜”…...

“三驾马车”《我和我的家乡》《夺冠》《一点就到家》都在“非主旋律化”的方式中完成了主旋律的命题表达,并收获了广泛的市场和口碑热度。《金刚川》《紧急救援》在国庆档后的陆续宣传发力,也继续抬高大众对中国主流大片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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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家乡》延续了《我和我的祖国》的单元拼盘电影模式,都在一个共同的主旨命题下进行不同故事、不同风格的创作。

《我和我的祖国》总制片人黄建新曾表示,当他们决定拍摄这部影片时,就和总导演陈凯歌以及制片人等达成共识,一定要“跟普通人的情感有密切关系”,“跟观众同呼吸共命运,拍摄他们的动情方式和真情表达”。

基于此,他们选择新中国成立70年以来的七个重要历史瞬间和全民记忆点,“拍他们心灵深处的温存,拍他们的理想主义。”影片最终大获成功,斩获31.7亿元票房,也在今年拿下第35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故事片,广受大众喜爱。

“姊妹篇”《我和我的家乡》目前票房已经突破22亿元,正在向30亿进军。相比响亮的数字成绩,《我和我的家乡》更具深刻的意义是再度展现了“我和我的”系列拼盘电影的活力和生命力。

《我和我的祖国》的七个单元呈现了多类时代英雄形象,有电动旗杆设计安装者、核弹科研工作者、升旗手、女港警、钟表技师、出租车司机、退休扶贫办主任、战斗机飞行员等,相比以往大多主旋律电影对英雄人物“伟光正”的形象塑造,这里的人物相对“平民化”,也不过分强调个体英雄主义。

他们不是单打独斗、能力超群的强人,他们是匠人,是职人,都以自己的专业技能和职业精神,以微薄的力量奉献时代、参与历史,用集体的力量共同汇聚成新中国70年历史的书写者与见证者。

没有小人物,就没有大历史。《我和我的家乡》里的人物形象也延续“职人”身份,平民英雄的银幕姿态甚至放得更低:葛优饰演的张北京还是司机,邓超饰演的乔树林是商人,黄渤从电动旗杆设计者转变饰演农村发明家,沈腾饰演的马亮是投入乡村建设的画家,《最后一课》既有乡村教师,也有一帮群策群力、缔造新农村的热心村民。

5个单元短片以中国东西南北中五个大地区的家乡故事,以普通人的情感和他们的理想主义去贴合“全面小康”、“精准扶贫”等献礼主题。

因为题材选择与喜剧风格,《我和我的家乡》比《我和我的祖国》更接地气,但更为直击人心的力量还是源于对人性情感的深情注目:有亲情(张北京与老舅)、爱情(黄大宝与初恋,马亮与秋霞)和师生情(范老师与村民,高老师与闫飞燕),是以浓墨重彩的“人与情”唤起了全民对故土变化的深刻共鸣。

《我和我的家乡》也让早期的歌颂性喜剧重获新生,5个短片故事都不在正派与反派、好与坏的戏剧冲突中完成,而是以一场场“骗局”,一次次“善意的谎言”去反向叩响主旋律,这种创作路线在以往主流电影里几乎都不曾出现过。

电影里的这些人,是一群精明且善于编织谎言的人,他们不是很多传统主流电影里尽善尽美的崇高型人物,他们带有明显缺点,又不时触动温情与柔情,这样的人物,在银幕上更显真实,更平易近人,也更充满人情味。

《我和我的家乡》一改以往主流电影的“宣传片”面貌,减少了死板说教的口吻与脸谱化的价值观表达,讲述乡村创业故事的《一点就到家》同样如此。

电影轻松幽默,氛围愉悦,与《中国合伙人》截然不同的创业叙述视角,鲜明畅快的剪辑风格与时尚元素,彰显了新时代年轻人的态度。

它刻意避开对快递、咖啡行业等专业性内容的深入叙述,也减弱对三兄弟创业路途中种种难题和挑战的设置,转而聚焦他们在合作中面临的亲情与友情的考验,并用轻喜剧的姿态去呈现、去解决。

电影主创在快速且有限的拍摄时间内,用即兴创作的方式,调动了许多意想不到的表演效果和戏剧性火花,在严肃创业题材的主旋律里奏响了欢快、自由的音符与乐章。

体育大片《夺冠》纵横描绘中国女排三十多年来的成长史,现役女排国家队员真人演出,三场大赛接近1:1真实还原,模糊了剧情片与纪录片的类型边界,为主旋律命题下的体育电影开拓创作方法的全新可能性。

电影《夺冠》的表达弧线从女排的集体主义精神缓缓落到现役女排运动员对于“为什么打排球”发出的疑问与职业困境,再从个人回旋上升到集体荣誉感与家国情怀的高度与感染力。

这些过程不是程序化、机械化的表达,而是通过个体的生活细节与写实的力量来展现,让主流电影在传达共享的集体记忆中,焕发持久的情绪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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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征北战》《上甘岭》《铁道游击队》等代表的新中国社会主义电影到改革开放后的《开国大典》《血战台儿庄》《焦裕禄》《沙鸥》等,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影片和现实主义影片开辟了主旋律与艺术探索的新境界。

《大决战》三部曲、《长征》《红河谷》《孔繁森》等在世纪转折时期横空出世,以英雄人物、模范人物为创作主体的传记类电影也再度涌现,新世纪后,《集结号》《建国大业》《十月围城》《建党伟业》等与娱乐片、文艺片三足鼎立,在初具规模的中国内地票房市场吹响号角。

清华大学教授尹鸿曾总结新中国的主流电影经过了以上四个阶段,他认为,现阶段的主流电影已经进入新时代新主流电影时期,《战狼2》《红海行动》《我不是药神》《流浪地球》《中国机长》《我和我的祖国》等都是代表作。

这些电影涵盖战争片、科幻灾难片、剧情片等,国庆档出现的喜剧片《我和我的家乡》《一点就到家》与体育片《夺冠》,又进一步延展了新时代新主流电影的题材范围与类型维度。

三部国庆档献礼影片全部采用“全明星阵容+群像角色”的制作模式,让主旋律创作更加商业化,覆盖全年龄层受众,拓宽大众市场,助长票房,大大激活了后疫情时期的电影市场。

这类商业化主流大片的共同核心是讲好“中国故事”,强类型+本土化也是它们共同实施的创作路径。《夺冠》《一点就到家》编剧张冀表示:“真正的本土化必须是从里到外地‘打’出来,掷地有声地‘打’题材出来,创作者必须实打实地给出本土的、民族的人物、价值和情感,这样才能征服观众、感动观众。”

接下来,就有一大批商业化的新主流电影将在强类型与本土化的创作基础上继续为主旋律创作拓宽世界观和方法论。

抗美援朝题材新片《金刚川》《冰雪长津湖》与建党百年献礼片《1921》升级使用“多导演+全明星阵容+群像角色”的阵容,从导、演到角,这类混合模式如何为中国战争电影与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影片的内在肌理带来新鲜血液,值得关注。

《夺冠》之后迎来《中国乒乓》,从女排到乒乓,新主流电影里的运动健将故事与体育精神内涵或将得到进一步的提升与补充。

刚刚落幕的抗疫剧《在一起》赢得高口碑与高收视率,记录当下,让英雄回归凡人与现实,是该剧深入人心之处。电影方面,中影的抗疫题材大片《我和我的武汉》与《中国机长》原班人马打造的《中国医生》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与制作中。

工业化、商业化大制作已经成为新主流电影的主要特征,《中国医生》的出品人于冬表示,新主流大片的创作不仅要融入现代电影的创作理念与科技力量,还要把叙事语境和年轻人的审美趣味相结合。 

从《战狼2》《流浪地球》《我和我的祖国》到2020年国庆档里的《我和我的家乡》《夺冠》《一点就到家》,主旋律意识形态下的英雄形象越来越被个体家国关系重建基础上的新英雄所占据,这样的巨大变化也会是未来新主流电影的银幕主调。 

票房屡破纪录,社会话题和观众口碑不断掀起热度,让作品更具观众流量,更有传播力和社会影响力,是新时代新主流电影的核心诉求,这条路也将会越走越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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