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白监制刘奋斗新片《来都来了》,中国电影未来会以监制为中心吗?

从明星中心制到导演中心制再到监制中心制,这才是中国电影向上走的完整脉络。

时候似乎到了。

目前单日票房排名前四的国产片背后都有监制助力,这个电影工种虽然并不稀奇,但实际上在国内的电影市场似乎一直都没有被正视。而时到今日,什么才是一名合格的监制似乎都未有一个明确的定论。

但这两年,国内市场随着导演“反哺”体系的不断强化,以导演身份转型监制的案例不断增多。这也让整个产业的驱动核心发生了蜕变。

从最开始的明星中心制到导演中心制再到监制中心制,实际上这种更加靠近好莱坞架构的人才体系,同样是工业化的一个表现。而除去早期的香港监制,如今张一白、徐峥、宁浩等中生代导演成为了监制的主力军。

近日,由刘奋斗执导,张一白监制的现实主义批判喜剧《来都来了》曝光了片名版海报。相比较其他监制“反哺”青年导演,刘奋斗本身是一个更成熟的导演,而且此前在《开往春天的地铁》两人就有过合作,当时刘奋斗不仅仅是电影的编剧,同时也是电影的制片人。随着刘奋斗对电影、对类型以及对现实主义的理解,实际上所渴望寻求的是1+1>2的效果。而对于张一白来说,从刘若英到于淼,和有一定经验的导演合作同样也在渴求这种1+1>2。

这种关于国产电影人才“内部演变”,可能对于整个2020年来说,都是一个有趣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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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轴心。

对于2019年来说,监制成为了一个被重复提及的“关键词”。曹保平监制《铤而走险》、宁浩监制《受益人》、陈思诚监制《误杀》,这种创作上的“反哺”正成为整个市场的一个新常态,但整个市场对于监制本身,可能并没有正视。

究竟电影是否需要监制,以及监制在电影里究竟承担什么样的作用,实际上直到今天都无法在国内市场搜集出一个完整且正确的答案。但在北美市场,监制早就成为了整个电影最重要的“头脑”。

如今,国内市场监制的所谓密集出现,可能恰恰是从另一个维度来证明产业体系走向成熟的一个标志。

从另外一点来看,目前国产电影的监制大多来自于中生代导演。这种“创作型”人才的“反哺”,不仅仅是为电影完工提供“保证”,实际上也是通过市场经验来反哺创作。

作为国内监制的先行者,张一白早在2010年就开始试水。由纯粹的电影创作者转型,成为一部电影作品的“护航者”。此前在接受悦幕采访时,张一白将这种所谓的“转型”归结为热爱,对于内容本身的热爱是切换不同角色的轴心线,这一点实际上并没有因为身份的改变而改变。

在2018年,张一白的“护航”迎来了“相遇”。监制《后来的我们》成为五一档的冠军,监制《来电狂响》成为元旦档的冠军。外在商业成绩上的成功,实际上也在不停验证监制的重要性。而在这两部电影当中,张一白作为一个类型片导演,对于类型的把握、对于故事本身的落地都提供了自己的帮助,这种内容上的补足,实际上是导演转型监制所释放出的可贵能量。

今年,张一白作为总策划并参与执导了《我和我的祖国》,这部破31亿的“献礼片”不仅仅拿下了国庆档的冠军,实际上是重塑了大众对于献礼片的概念认知。而七位导演类型片技法和主流意识形态之间的“历史性碰撞”,其重要性不亚于电影本身大时代和小人物之间的历史碰撞。

如今,张一白监制《中国女排》和《来都来了》,电影本身的两位导演实际上都是已经成熟的商业导演,而张一白作为监制的身份加入其中,本身就是通过自身的类型片创作经验来寻求1+1>2的效果,这对于电影本身的落地提供了更加安全的防护。而这种成熟导演和导演转型监制的“合力”,实际上也应该为产业带来更多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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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 质

“相信情感的力量”。

这是张一白此前在《后来的我们》所说的一句话,而在此后的若干个场合里,张一白反复提及。实际上,相信情感的力量,是整个终端市场在过去一整年的刚需。

随着观众的成熟,情感的共情成为了评价内容的重要标杆。单纯的视听娱乐,实际上已经不足以将观众带入影院。而情感,则成为了连接电影和大众之间非常重要的“红线”。

这一点,实际上在张一白监制《后来的我们》期间,就有一个很好的体现。作为刘若英导演的处女作,张一白的思考核心在于如何将这样一个发生在台湾的爱情故事能容易和大众产生“共情”,于是电影的故事发生地发生偏移,张一白极力主张将这个台湾爱情故事变成“北漂”爱情故事。当时在预告片上,张一白坚持将“父母线”加重,虽然最终情绪出来的并非是爱情,但这种亲情的情绪突破实际上为爱情提供了更好的支持。

这一点,也在最终复盘《后来的我们》时成为了很多人津津乐道的一点。在这个过程中,张一白通过自己的内容经验、市场经验找到了和观众之间的“介质”。

对于《来都来了》而言,本身的定位是现实主义批判喜剧。对于任何一个大众来说,戳中社会痛点这本身就是最容易引起大众共情的情绪点。导演刘奋斗所渴望的就是在同类题材影片很少的情况下,通过电影和大众探讨关于社会的人际交往准则。

刘奋斗此前在张一白的处女作《开往春天的地铁》中担任编剧,而这部电影也拿下了第9届大学生电影节最受大学生欢迎影片。此后,刘奋斗也执导了《绿帽子》、《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等影片。早期的刘奋斗在镜像风格上非常犀利,其中《一半海水一半火焰》在获得戛纳国际电影节一种关注单元一种关注大奖提名的同时,女主角莫小棋也凭借该片入围了当年的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在内的四项大奖。而时隔多年之后,两人再度联手。

此前接受采访时,张一白就表示自己作为监制,对于导演来说并不是一种“干预”,而更喜欢一个“推手”的身份。再加上刘奋斗本身与其合作的经验以及自身的导演经验,张一白更倾向于是一种经验的传导。而刘奋斗此前也表示:“由于我们之间的友谊和共同成长的经历,在合作上的那种信任感很难描述,我们的分工非常明确也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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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

中国式。

观众对于现实共情的需求之高,实际上为“中国式”内容提供了更大的想象空间。复盘整个2019年的市场,中国英雄故事、中国文化故事、中国青年故事成为了占比最重的三个故事类型。而观众对于内容评价的原则,实际上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果去总结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中国式情感、中国式主题、中国式人物。

这某种程度时也就能解释为何会频繁出现“黑马”,本质上在于用中国故事满足了观众对于内容的需求。在去年的贺岁档,张一白监制的《来电狂响》最终实现突围。国产电影翻拍经典作品,鲜有成功,原因就在于大众会陷入到现拍和原版的硬性比较。

那么对于创作者来说,同样也面临着二选一的难题。此前张一白也表示,是按照原版一模一样的拍一遍还是仅仅以原版的创意开头,讲述一个中国故事。最终,监制张一白和导演于淼选择了后者。

去完整呈现出中国家庭和中国关系的众生相,在丰富电影背景的同时实际上也为观众找到了融入其中的“通道”,每个人都可以在这种“中国式”当中找到归属感和亲切感。这一点,在《后来的我们》身上同样存在。

其实将整个故事转移到“北漂”上,需要克服非常多的难题。但对于张一白来说,这种“中国式”的表达是可以满足观众需求的。“其实北漂回乡就像一个大迁徙,那些返乡民工骑着摩托车,虽然不是那么好看。但不管结婚的没结婚的,相爱的不相爱的,都紧紧搂着对方的腰,我觉得这就是爱情。那些挤在火车站里,密密麻麻的,想不在一起都不行。那种被世界挤压在一起的(感觉),就是我现在想表达的爱情。”

对于《来都来了》而言,电影本身就是希望去批判“中国式宽容”,这要比张一白此前监制的作品更加直接,刘奋斗对于现实的理解和张一白对于类型的经验,二者的融合也是这部电影能够更让人期待的原因所在。

据悉,在这部电影当中,除了包贝尔和乔杉的加盟外,还有多位影帝影后级的实力派演员。这种类型和演员搭配,实际上都是为了让电影在最终的下沉上,帮助观众消化对于“中国式宽容”的表达。

“来都来了”这四字箴言本身就活跃于大多数中国人的生活情景,是典型的“中国式”前半句。而在后半句的应答当中,往往隐藏着中国人用和稀泥的方式被裹挟着退让甚至丧失原则。

刘奋斗导演表示:“这是一部现实主义批判喜剧,探讨了当中国社会迅速向城市化迈进,农耕文明的熟人文化被打破,旧有的习俗和新的文明秩序发生强烈的碰撞。”

如今的国产电影,不仅仅再是纯粹的内容创作去寻求大众感知,而更需要的是在一开始将“用户思维”前置。在任何一个成熟的商业电影市场,这都是不可改变的准则。以往,关于导演转型监制,关于导演捕捉大众情绪,都被贴上了诸多的标签。但实际上,如何在类型片刚需成为市场主流的时候,通过电影内容本身找到和大众的情感共振,也是整个产业的功课所在。

张一白和刘奋斗时隔多年后的联手,和中生代导演护航青年导演有着本质的差别。也正因为这种差别,实际上才凸显出了正视监制中心制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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